呵，竟是这样”那个午后，沈辞出了厨房呆坐在院子石墩上，再没说过话。
他眼神飘忽，像越过万里迢迢。
我顺着他的目光，那是沈辞几年前种下的古楸树。
秋日时令萧条不堪，无甚景色，只余残花寥寥无几。
原来他看的，是已凋谢的楸树花。
我站起身，不经意挡住他的视线，殷勤的劝他”公子，院里风大，您还是回屋暖和些”凋了的，就让它凋了吧。
三那夜我睡得不好，翻来覆去的做梦，全是这五年的事。
那时候，我是姜家小姐。
沈家小公子说要娶我为妻的那年，不过十六岁。
爹爹善贾，带着母亲过了半辈子行旅生活。
待到中年，得了我这个女儿，视若珍宝。
听闻京城风水养人，便在京城买了一处大宅子落了脚，从此再没离开过。
十四岁那年的大年初一落了雪。
刚到京城落脚，我便随爹爹去沈府拜年。
大人间推杯换盏，我嫌乏闷，溜了出来。
本想随意转转，却在庭院楼阁如鸟歇班的沈府迷路了。
那时沈辞正在湖边的亭阁中。
后来他跟我说，他一开始没看见我。
只见两个小髻在大人高的花木中移动，小髻上扎着朱红流苏，坠着两颗东珠。
他瞧着一晃一晃的煞是可爱。
便忍不住喊我”小孩，你过来”结果我真的上前去了。
他看到我圆溜溜的眼睛，一脸困惑不知何处的样子。
叫他见了就开心。
于是，他笑眼盈盈的递给了我一颗果子，是雪李。
我啃着果子，见沈辞手捧着一册画展。
他在勾勒着雪景，线条曲扭着。
真是一本正经的摸鱼啊，这分明心不在焉。
我嘻嘻笑着，左手一扬右手一揪的把玩着他披肩上又密又长的狸毛，招惹他陪我玩。
听他嗤一声笑了，终不再勉强。
便搁下手中的画展同我坐到一起，吃着果子赏着雪景。
那时我十四岁，见过我的人都说我像瓷雪娃娃。
这大概让身为独子的沈辞心生怜爱。
他一直希望自己有个妹妹，圆圆滚滚的，也像雪娃娃那样。”
真好看”我听他嘟囔着。”
什么？”
我心里美滋滋，却装作没听清，转头问他。”
珠子”沈辞被问个措手不及，露出纯良的微笑。”
你头上的珠子真好看，我以后也给小妹买一对”我二话不说便将珠子取下来塞到他手里。”
珠子啊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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